第(1/3)页 沈玉收回投在陈抱身上的视线,心想着,平日里陈抱见到自己如过街老鼠一般,有多远走多远,今日竟跑过来拍如此不知所云的屁,原来是压抑不住要踩自己一脚的激动,前来显摆一番。 “丞相思虑甚久,莫非在想着如何推脱?”端王阴冷又添几分刻薄的声音总能恰时响起,给沈玉的为难再添一把柴火。 沈玉也不恼,轻笑, “回禀圣上,若圣上让臣往西,臣绝不会往东,圣上让臣去淮安治水患,臣定也义不容辞,只是······”沈玉剑眉轻蹙, “只是什么?”皇帝也是起了不解。 “只是陈尚书在早朝之前还与臣说王爷贵气四溢,睿智果断,方前却又道臣才是最适合之人。若臣一句话不解释便去了淮安,岂不是认定自己才是这朝堂之上最聪明之人,竟将圣上,端王和温王,以及满朝的大人都不放在眼里。”沈玉依然不紧不慢,陈抱更觉额头冒汗。 “陈尚书一句手段了得,硬生生将臣的一片赤诚打碎,也不知陈尚书时想让臣前去淮安,还是想臣不去淮安。去了,便默认自己高傲自负,不去,却负了自己为官之道。陛下,请陛下为臣做主。”沈玉道着,几乎声泪俱下,一声求饶,将陈抱打得头晕眼花,七魂不见三魄,恍惚间,求救的视线投向那暗紫挺拔的身姿。 端王袖下双拳紧握,自己知晓沈玉能言善道,却没想到还能如此刁钻,短短四个字也能挑出如此多的事端,三言两语便给陈抱扣上挑衅扰乱文武百官团结协作的情谊的大帽。看来,今日陈抱不受点苦是收不了场了。 “回陛下。”端王向前迈了半步,道,“陈尚书日夜对着囚犯以及研究刑法,讲究的是面对囚犯时,用如何的手段让囚犯说出真相,手段了得一词,不过是陈尚书说习惯了,心下一急,脱口而出罢了。” 陈抱见端王站出来为自己说话,一颗心也松了一半。 “臣的院子里有一棵数,在它还是小树之时,臣与爷爷闹脾气,挥了那小树一刀,现小树成了大树,十年过去了,那印子依然是在的。有些话可能就是那刀子啊。”沈玉叹息,端王方要开口,却被沈玉抢了先, “淮安水患愈发严峻,臣也不在此矫情,顶着手段了得的名号便顶着罢,臣求愿陛下允许臣即日出发,赶至淮安。” “准。”皇帝大悦,震彻大殿,陈抱硬生生听错为“斩”,吓得双手一软,软趴趴伏在地上。 “传朕旨意,丞相即日出发淮安,治水患。” 百官终于松了口气,跪拜。 皇帝望着底下跪得欢快的大臣,心里越发冷笑,朝廷万金,竟都养了这么些无用之人。皇帝又瞥了眼陈抱,却未再开声半句。 端王看在眼里,沉下了心,这丞相可是老爷子的心腹,今日竟如此任由人污蔑,难道真被陈抱几句胡话戳到了心窝子,对沈玉多多少少生了疑? 端王微侧脸,视线落在沈玉身上,方才沈玉一副惺惺作态,不过是用软的法子求皇帝处罚陈抱,但未曾想,皇帝却未能如其所愿,现在一看,到真是神态恹恹,往日的飞扬自若不见丝毫。端王又浮着微微一笑,此时,更添了份得意。 担惊受怕了一朝的大臣,随着一句“退朝”。鱼贯而出,谁也不愿逗留分毫,匆匆忙忙而去,各司其职。 阿古见宫门陆陆续续走出了不少官员,算着主子也要出来了,于是策马又靠近些宫门,匆忙而出神情凝重的官员引得阿古侧目,运了内力细细一听,倒是听出了些朝堂上的事,一推算,也明白了前因后果,眉头不禁紧锁。 抬眼,便瞧见沈玉立在自己跟前,明明笑意盈盈,却还是给这风华绝代的主子吓了一跳。 “在想什么呢,警觉性如此低,近日事偷懒了么?”沈玉边道,由阿古虚扶了一把,踏入了马车内。 阿古策马驾车而去,直奔丞相府,方落了马车,一院子的人便拥了上来,皆是清一色的男子,果然丞相府出了名的奇葩,养一院子的男仆,还个个都是阳刚至极的男子。要说丞相府的俊媚,估计也就沈玉自己一人能称得上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