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而杜平飞心中蓦地生出一股紧张感,目光四下搜寻着,却怎么都找不到落点。 月荷见状,连忙安慰她,“娘娘,您也不用太担心了。说不定,元少夫人只是随意走走,等会儿就自己回来了呢!” “但愿如此吧!”杜平飞叹道。 此次,萧遥另有其他事情,并不能跟随前来。他们的性命也就全部拴在了谢二的身上。 只希望,谢二不要出什么意外。 在此之前,她从来没想过,曾经逼她多次下杀手的人,如今成了她的保命人。想来倒也还是挺讽刺的。 也不知过了多久,禅门外突然响起一道叩门声。 杜平飞递给月荷一记眼色,月荷便去门外查看了下,随后带回一名披着斗篷的年轻男子。 那男子见到端坐着的杜平飞,连忙拱手行礼,“草民见过皇后娘娘!让娘娘久等了,是草民的不是。” “无妨。”杜平飞淡淡道。 等他抬头时,她才得以见其真容,宽额头,丹凤眼,鼻梁高挺,唇线紧抿,细看之下,倒是能从中窥出几分杜家人的影子。 想起此人的身份,她不禁皱了皱眉头,不解道:“听说,你千里迢迢到天京来,便是为了找本宫商讨要事?” “回娘娘,的确如此。”那男子恭敬回道。 杜平飞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,一边思考着他的用意,一边说道:“那你可知,自己的身份?” 那男子突然笑了一声,眸中现出一抹玩味儿,道:“草民斗胆问一句,皇后娘娘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?” 杜平飞眸光一凛,不动声色道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 “草民名叫杜成渊,这个身份从来都不曾忘记。”说到这里,杜成渊顿了一顿,忽然看向杜平飞,意有所指道,“可是,皇后娘娘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。” “大胆!你岂敢对娘娘无礼!”月荷绷着脸叱道。 杜成渊也不看她,紧紧地盯着那张雍容华贵的脸,一言不发。 须臾,杜平飞脸上的笑容慢慢沉淀下来,只道:“如果你只是想要到本宫这里故弄玄虚,那么,就请回去吧!月荷,送客!” 月荷作势就要来请他。 杜成渊脸色变了变,一把拂开月荷的手,勉强笑道:“皇后娘娘,方才是草民唐突,草民给您赔罪。娘娘大人有大量,还请不要放在心上。” 杜平飞这才正视起他,淡淡道:“你要知道,本宫出宫见你,只是看在你是杜家人的份儿上。若是你想好好谈,那就不需要扯那些有的没的。” 眸光流转间,她话语一顿,随后又道:“本宫的记性还算不错,至今还记得自己的身份,也不需要你来提醒。记住了么?” 她就这么端端正正地坐着,眉目之间尽是平和淡然,自始至终都没有露出太激动的情绪。 可那双眼睛里盛满是了冷漠和高傲,却打破了周身萦绕的温和气息,教人不敢逼视。 杜成渊见状,连忙收敛起原先的轻视,毕恭毕敬道:“皇后娘娘说的是,是草民逾矩了。草民给皇后娘娘赔罪!” 说着,他撩起袍子,就要跪下。 杜平飞及时止住了他,开门见山道:“说吧,你要做什么?” 从云州回到天京后,杜成渊就闯入了萧遥的视线。得知萧遥的身份后,又提出要与她商讨要事。 起初,她并不想搭理这个人。 一来,那时唐贤妃刚露出针对她的苗头,她要腾出手来收拾干净;二则,杜成渊的身份尚未得到落实,目的也不清楚,在没得到萧遥更近一步的消息时,她也不会贸然行动。只是吩咐萧遥将这个人看好,不要出什么事。 而杜成渊也沉得住气,除了一开始找过萧遥,后面竟也安安静静地待在为他安排好的住处。 这一拖,就拖到了现在。 萧遥将杜成渊的身份告诉她时,她也颇为惊讶。当初杜家遭遇横祸,除了她和杜怀绍之外,她也不奢望还有人能侥幸活着。 而这个杜成渊,却能在风平浪静之后,坦然站到她的面前,足可见也是有点本事的。 杜成渊自然知道她的审视,可既然来了这里,他的顾虑也没那么多,径自说道:“草民斗胆,想要问娘娘一句话,您可还希望有个势力雄厚的娘家作为倚仗?” 这话说得如此直接,饶是杜平飞做好了心理准备,也狠狠地吃了一大惊。 她眸光一厉,直直地看入他的眼睛,沉声地问道:“本宫记得,你是杜家旁支里的庶出子弟吧?” 杜成渊一怔,随之点头。 “在杜家全盛时,你的名气尚且没传到本宫耳中;那么,如今杜家早已土崩瓦解,你又拿什么来作为本宫的倚仗?”杜平飞双手拢袖,也没看他,缓缓说道。 杜成渊静静地听着,乍一看,还有几分洗耳恭听的敬重之色。 哪怕被杜平飞这么贬损,他依旧笑容不变,等她说完了,才缓缓说道:“娘娘难道没听过韬光养晦的道理么?” 见她沉吟不语,杜成渊又继续道:“虽然草民身在云州,却也听说过娘娘不凡的本事,心里也是极为佩服。试问,若草民没点本事,又岂敢跑到您的面前来丢人现眼?” 其实,杜平飞有这个疑虑,也在他的意料之中。 是以,他既然敢找到她的面前,自然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。 “娘娘请看。”他从袖中掏出一个信封,恭敬地呈到杜平飞的面前,不卑不亢道,“这便是草民的底气!如果娘娘愿意,也很快就会成为您的倚仗。” 杜平飞狐疑地看了他一眼,随即打开信封看了看,脸色大变。 这信封里装着的,是梁朝开源钱庄的地契和历年的盈润统计。 而开源钱庄则是梁朝最大的钱庄,不仅垄断了百分之八九十的大小城池,只他旗下的酒楼茶馆等地方,但凡能找到人的地方都有他的暗桩,俨然就是个庞大的生意网。 一时间,她有些懵了,“这……这些……都是你的?” “都是草民的!” 杜成渊走进这禅房后,一直都是微笑淡然的神色。直到此刻,他的神情里才多了些志得意满。 那眸光自厚厚一沓纸张上掠过,他斟酌着道:“皇后娘娘,草民自知身份卑微,若是不拿出些具有诚意的东西,也实在没脸来见您。如今,您可还满意自己所看到的么?” 杜平飞缓缓回神,眸光陡然收冷,一瞬不瞬地盯着他。 说实话,这个人给她的震撼非常大,几乎是颠覆了她的想象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