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- 丞相府的暗房里,炭盆的火苗只余下微弱的橙光,映得墙面斑驳。 风月垂手立在角落,身前的铁链“哗啦”作响,户部侍郎被锁在冰冷的石椅上,发髻散乱,官袍上还沾着荒坟的泥土,脸色惨白却依旧透着几分桀骜。 傅怀砚缓步走进来,藏青锦袍扫过地面的积灰,没半分停顿便站在侍郎面前。 他没坐,只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,声音冷得像暗房里的寒气,“连续几日深夜去荒坟,侍郎是想找什么?还是说,想销毁你与东宫勾结的证据?” 侍郎猛地抬头,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傅怀砚,挣扎着想要起身,却被铁链拽得重重坐下。 他喘着粗气,忽然发出一阵嘶哑的笑,语气里满是破罐破摔的质问,“傅怀砚!你别装了!昨夜在荒坟,我们搜到了前朝太子的九尺封土碑残片!你老实说,你到底是不是前朝那个没死透的太子?!” 这话像一颗石子投进深潭,暗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。 侍郎见傅怀砚没说话,情绪愈发激动,锁链碰撞的声响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刺耳,“你这些年在宫里蛰伏,手握相权却不结党,反而盯着户部、盯着东宫,不就是为了夺回你那狗屁前朝的皇位吗?!你以为你藏得好?太子殿下早就怀疑你了!你说!你是不是要借着贵妃和小皇子,搅乱大盛朝政,报你当年的亡国之仇?!” 傅怀砚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,指节泛白,眼底却依旧深不见底。 他没直接回答,只是缓缓俯身,指尖轻轻拂过侍郎官袍上的泥渍,声音里带着不容错辨的压迫,“侍郎倒是比本官清楚得多。只是,你与其关心本官的身份,不如想想东宫把你推出来挡罪时,可有半分念及你这些年的忠心?” 侍郎被这话戳得一怔,原本紧绷的脊背竟微微垮了几分,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。 他下意识攥紧了手腕上的铁链,冰冷的铁环硌得皮肤生疼,指节泛白的力道里,藏着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惶惑。 暗房里的炭盆“噼啪”爆了个火星,橘红的光瞬间照亮侍郎官袍上的泥污,又迅速沉入昏暗中。 谁都清楚,大盛帝子嗣稀薄得可怜,后宫数十载只育有太子盛景琰与三位公主。 盛景琰自小便被捧在储君的位置上,却偏偏胸无大志,每日耽于宴饮声色,连早朝都时常托病缺席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