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傅怀砚握着酒杯的手微顿,眼底却无太多波澜,只淡淡道:“时日久远,许多细节倒记不清了。” 他话锋一转,看向叶卿棠,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,“卿棠倒也懂些画理,前几日还说我书房那幅《寒江独钓图》笔触太硬,若掺些江南的柔意会更显意境。” 叶卿棠抬眼望他,配合着笑道:“不过是随口一说,哪及得上苏小姐与你当年的雅事。只是怀砚如今画墨竹,倒不爱用浓墨了,说浅淡些更显风骨,想来是这些年心境变了。” 苏明玥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,却很快又缓过来,像是没听出两人话里的亲近,继续道:“可不是么,怀砚哥哥从前画竹,总爱用焦墨勾竹节,说要见风骨,后来在西湖边见了新生的嫩竹,倒改了笔法,说刚柔并济才是真意。” 她抬手拢了拢鬓边碎发,语气又软了几分,“那年你生辰,我寻遍江南才找到一块老松烟墨,磨出来的墨色泛着青,你用它画了幅《风竹图》,还说要送我做生辰回礼,可惜后来你匆匆回京,倒把这事给耽搁了。” 这话里的亲昵几乎要溢出来,像是在提醒叶卿棠,她与傅怀砚之间,曾有过许多旁人插不进的过往。 叶卿棠却只是端起茶杯抿了口,语气慢悠悠,“原来怀砚还有这般雅兴。不过他如今倒不爱用松烟墨了,说油烟墨更亮,画出来的竹叶有光泽。前几日我给他寻了块徽州的油烟墨,他倒宝贝得很,日日锁在书房里,只许我替他磨墨。” 傅怀砚闻言,眼底掠过一丝笑意,顺着她的话道:“确实,卿棠磨的墨粗细刚好,比旁人磨的合手。” 苏明玥端着银壶的手微微一紧,酒液差点洒出来。 她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的涩意,脸上依旧维持着温婉的笑容,“看来叶小姐倒比我懂怀砚哥哥的喜好,是我这些年不在京中,倒忘了他的习惯变了。” 她说着,又给两人添了些酒,“不过能看到怀砚哥哥如今有人照料,我也放心了。” 只是那“放心”二字,苏明玥说得极轻,像是藏着几分不甘,却又被她飞快掩了过去,只余下温和的假面,如同江南烟雨中的画舫,看着雅致,船底却藏着未说出口的暗流。 苏明玥毕竟是国公府的小姐,最懂为人处世的圆滑,她屡次三番碰壁,已经深知傅怀砚的态度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