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叶卿棠在心里低声对自己说,指尖轻轻摩挲着漆盒的边缘,脚步渐渐稳了些。 待走到静云偏殿门口时,远远望见殿内还亮着灯,窗纸上映着个熟悉的身影。 叶卿棠深吸一口气,将暖阁里的疑虑暂时压在心底,推门走了进去,炭盆里的火还旺着,刚进门就暖了满身的凉意,她捧着漆盒走到桌边,轻声对风月道:“劳烦回禀傅大人,贵妃娘娘安好,只是刚醒了些,又乏了,现已睡下。” 风月应声点头,又说了句“傅大人吩咐,若姑娘夜里有需,随时让人去通传”,便躬身退了出去。 殿内又只剩叶卿棠一人,她将漆盒放在枕边,指尖刚触到盒子里簪子温润的玉面,便觉后颈的酸痛又泛了上来,她白日里在产房绷了近两个时辰,夜里又来回奔波,此刻放松下来,连骨头缝里都透着乏。 她揉了揉眉心,想着先倒杯温水润润喉,刚转身走向桌边的铜壶,殿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伴着宫女带着哭腔的呼喊:“叶姑娘!不好了!贵妃娘娘又不舒服了!” 这声呼喊像一盆冷水,瞬间浇灭了她刚涌上来的倦意。 叶卿棠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抓起枕边的药囊,连披风的系带都顾不上系紧,快步就往门外走。 刚跨出殿门,就见昭华宫的掌事宫女慌慌张张地跑来,发髻都散了一缕,脸色比夜里通报难产时还要白。 “姑娘,娘娘方才睡着睡着就开始盗汗,冷汗把里衣都浸透了,脸色白得像纸,连呼吸都弱了!太医刚把过脉,说脉象又乱了,实在没辙,只能来请您!” 叶卿棠心一沉,脚下步子更快了几分。深秋的夜风卷着寒意往领口里灌,她却浑然不觉,只攥紧了药囊的系带,脑子里飞快过着应对盗汗的针法。 产后气虚盗汗最是凶险,稍有不慎就会耗尽心脉,方才贵妃醒时看着安稳,竟是没彻底稳住。 两人匆匆往昭华宫赶,路过先前藏漆盒的廊柱时,叶卿棠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宫道角落的草丛里,落着一枚银簪。 那簪子样式普通,可簪头雕着个极小的蝙蝠纹,在宫灯的光下泛着冷光,她忽然想起方才暖阁里那个浅青宫装的宫女,袖管鼓囊的位置,似乎就露过这么一点银亮的边角。 她脚步顿了顿,弯腰将银簪捡起来攥在手心仔细查看,簪子还带着夜露的凉意,蝙蝠纹的刻痕有些毛糙,不像是宫里制式的物件。 “先去昭华宫。” 叶卿棠把银簪塞进药囊夹层,对掌事宫女沉声道,心里的疑云又重了几分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