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回陛下,贵妃娘娘性命暂时无虞。” 这短短一句话,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,瞬间在大盛帝眼中激起滔天巨浪。 他紧绷如弦的身体猛地一震,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,死死攥紧、骨节泛白的拳头似乎松开了半分,却又在下一刻握得更紧,仿佛要将这渺茫的希望死死攥在手心。 “暂时?”他的声音低沉下去,却更加危险,像暴风雨前的死寂,“说清楚!” “紫河车已娩出,血涌之势已遏。” 叶卿棠语速平稳,条理分明,如同在陈述一份不容置疑的冰冷报告,“民女用金针导引,参汤吊命,贵妃娘娘现在已经恢复微弱气息,尚有神识,也可自主吞咽。只是……” 她话音微顿,目光沉静如渊,直视着大盛帝眼中那瞬间又绷紧的恐惧:“娘娘气血都耗尽了,身子和精神都遭受了巨大的冲击,女人生孩子如闯鬼门关,娘娘现在更是闯过生死大关后最要命的时候。静养个把月,别见风着凉,用温和的药慢慢调理,一点惊动劳累都不能有,不可出半点岔子,否则前功尽弃。” 她的话语没有修饰,没有宽慰,只有赤裸裸的生死现实和冰冷却又妥帖的医嘱。 大盛帝死死盯着叶卿棠那张被汗水血污浸透后洗去、却依旧残留着深深疲惫与苍白的面容。 时间仿佛停滞了片刻。 大盛帝胸口剧烈起伏几下,最终,那股狂暴的帝王之气被强行压下,化作一种更深沉、更压抑的凝重。他缓缓松开紧握的拳,目光扫过叶卿棠沾着水渍、指缝却依旧残留浅淡血痕的双手。 那紧绷如铁石的帝王威压,如同被抽去了一部分筋骨,显出一种近乎虚脱的沉重。 他喉结再次艰难地滚动了一下,仿佛要将那积郁在胸口的、混杂着狂喜与无尽恐惧的浊气咽下,。那双深不见底的龙目里,翻涌的惊涛骇浪终于稍稍平息,沉淀为一片深不见底的、劫后余生的寂静。 “好……好……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