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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眼仍带着未来得及掩饰的嘲讽和轻蔑。

    这两种情绪并非针对旁的任何人的。只要此时看到这双平静的眸子的人都能清楚地感觉到，这两种情绪，分明是针对他自己的。

    他在嘲笑自己，也在轻蔑自己。

    然而，转过头来，不过一瞬的功夫，这两种情绪便被他悄然压了下去，不见了踪迹，好似从未出现的一般。

    凤枫华轻轻挑了挑眉。

    这算不算是缘分呢？

    一日之内，竟两次遇。

    她当初跟李朝晖的缘分也不过如此了。

    “宗公子。”凤枫华微微朝宗玉点了点头，表示问好。

    接连两次见面，若是都不打招呼，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没有礼貌？

    况且，这人可是皇帝身边的红人，不管他的性子多么傲慢，此时总还是有结交的必要的。

    以镇南王府和凤府如今的情况，即便不能多一个朋友，也实在不宜多一个敌人。

    宗玉仍旧冷冷淡淡的，那双眸子平静地像是一潭死水，没有生气。

    他并没有立刻说话，只是深深地看了凤枫华一眼，然后收回视线，缓缓转身，缓步离去。

    眨了眨眼，凤枫华有些不解：“相公，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？”

    她脑海始终回荡着男子方才的眼神。

    那种神色，大抵也只有在死人的眼才能看到了吧？

    那是一种透骨彻心的绝望……

    凤枫华相信自己并没有看错。

    可她却不大明白，以宗玉如今的身份地位，这世能有什么事情会让他产生这样的绝望？好似他的灵魂已死，如今出现在人前的不过是一具躯壳而已。

    薄言轻轻一笑，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这时，不远处突然传来刀剑碰撞的声音，铿锵有力，不绝于耳。

    两人对视一眼，都从彼此眼看到了同样的惊愕。

    “在这里待着。”薄言沉声吩咐一声，便要赶过去。

    凤枫华快他一步地拉住他的手：“一起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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